循环
银耳给我打电话的时候,我的烟刚掉进了马桶里。当时我只是起身,准备去掏挂在墙上大衣口袋里的手机,嘴唇却抖了一下。那微弱的火星向下掉落,熄灭在我刚留下的液体里。我料到银耳会突然打来电话,我甚至彩排过我们该如何对话,但还是过于突然。我用无名指划过屏幕,指尖撑起手机,话筒那里先传来的却是她的哭声,呜呜咽咽,断断续续,一个音节贴着一个音节蹦出来,全是用汉字写不出的发音。我任着她呜咽,听着那些音节透过一个狭小的空间,传到另一个狭小的空间。
这不像她。但我没打断她,因为音节需要持续,而持续总是有限的。半晌,她才口齿不清地说出一句话,那句话是:“我爸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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